1966年16歲的覃愛姣進京參加活動時留影。
上世紀80年代參加活動的覃愛姣(右)穿著紅裙,佩戴胸針、大耳環(huán)。
1985年黃芳穿戴著父親到廣州出差時買的新潮蛤蟆鏡、喬其紗上衣和牛仔褲。
1991年黃芳在上海留影,黑腰帶是當時的時尚單品。
2014年上海南京路,黃芳拍下覃愛姣開懷大笑的瞬間。
2024年年過七旬的覃愛姣依然身姿挺拔、氣質(zhì)優(yōu)雅。 記者 黃敬敏 攝
覃愛姣(左)和黃芳母女近期自拍照。
南寧市融媒體中心—南寧晚報訊(記者 陳蕾)紅色修身連衣長裙,搭配珍珠項鏈、黑色寬腰封、絲帶平檐禮帽,這是“50后”覃愛姣的日常裝扮?!?0后”黃芳則更偏愛破洞牛仔褲、休閑T恤,以及百搭的個性棒球帽。這對母女性格迥異,穿衣風格和喜好也截然不同。
采訪當天,覃愛姣拿出細心保管的相冊。那些無聲的老照片,串聯(lián)起難忘的時代記憶,帶來穿越時空的情感共鳴。
上世紀60—70年代 縫縫補補的時代記憶
一張泛黃的黑白照片將時間定格在1966年的北京。照片中的花季少女扎著兩根麻花辮,身穿立領斜襟碎花長袖衣,下搭黑色布腰帶棉質(zhì)長褲,淺淺的笑容里透著純真?!斑@是我當時最好的一套衣服,還是別人送的?!笨粗掌麗坻乃季w回到童年。
出生于1950年的覃愛姣是南寧馬山縣人,那是一個生活清苦卻精神富足的年代。當時曾流傳著這樣一句順口溜:“新三年,舊三年,縫縫補補又三年?!碑敃r孩子們的衣服大多是媽媽們用舊衣服或碎布頭縫制的,一針一線皆藏著家的溫度。
1964年,覃愛姣考入廣西藝術學院第二屆舞蹈班。兩年后,她第一次以舞蹈演員的身份進京參加活動。當時,人們的服裝款式、顏色比較單一。
此后10余年里,藝術的熏陶增強了覃愛姣的審美觀念。心靈手巧的妹妹則成了覃愛姣的專屬服裝師,為她手工縫制了一條條修身長款連衣裙。每條裙子的顏色、材質(zhì)不盡相同,但款式基本相同,并形成了契合覃愛姣自身氣質(zhì)與形象的標志性風格。
上世紀80—90年代 山村與都市的審美碰撞
上世紀80年代初,因傷告別舞臺的覃愛姣回到家鄉(xiāng)馬山縣,從事群眾文化工作,并在當?shù)貏?chuàng)辦了業(yè)余藝術學校。在一張彩色合照中,身姿挺拔的覃愛姣身著紅色連衣裙,佩戴著精致的胸針、時髦的大耳環(huán),舉手投足間散發(fā)著大方優(yōu)雅的氣質(zhì)。
然而在當時,覃愛姣這身頗為前衛(wèi)的裝扮引來了善意提醒,希望她稍加改變,應該更低調(diào)、樸實才能融入基層群眾中。對此,覃愛姣有著不同的想法?!芭囵B(yǎng)農(nóng)民的藝術情趣,這是我回家鄉(xiāng)工作的初衷?!瘪麗坻谷坏卣f,穿著不僅是一種生活態(tài)度,同樣也是一門藝術。
當覃愛姣扎根閉塞落后的山區(qū),將藝術的種子播撒在田野鄉(xiāng)間時,風華正茂的黃芳正身處改革開放的前沿城市上海。
“那時候,年輕人都愛蛤蟆鏡、喇叭褲,還有彪馬運動服、威鵬牛仔褲?!睘榱巳谌攵际猩睿矚g新鮮事物的黃芳也曾盲目追逐流行趨勢。直至上世紀90年代后期,黃芳選擇定居南寧,逐漸青睞于隨性舒適的日常穿搭,這更能展現(xiàn)她直率灑脫的性格魅力。
21世紀 遵從本心發(fā)現(xiàn)多元之美
時光清淺,歲月留香。靜默的光陰帶走了青春的容顏,卻帶不走歲月留下的沉淀之美。2014年,黃芳帶著年逾六旬的覃愛姣重游上海。行至南京路步行街,黃芳用相機記錄下覃愛姣開懷大笑的瞬間。
照片里,覃愛姣身著克萊因藍針織長裙,紅色貝雷帽裝點著銀色發(fā)絲,自信的笑容流露出從容不迫、溫婉大方的風度。什么是美?遵從本心的覃愛姣有著自己的理解,內(nèi)心富足的黃芳也有別樣的感悟。
那時,黃芳正追隨著媽媽的腳步,以文化志愿者的身份,在細水長流的奉獻中致力于傳統(tǒng)文化的推廣與傳承。一次,黃芳在博物館擔任志愿講解員時,恰巧遇見了一群身著中國傳統(tǒng)服飾的小觀眾。讓黃芳深受觸動的是,當孩子們興致勃勃地聆聽講解,他們的穿著與展廳里的文物融為一體,仿佛一場跨越時空的古今對話,而文化傳承的意義也在那一刻變得具象化。
如今,在文化自信“新浪潮”的影響下,美的定義不再單一,曾因穿著打扮被視為“另類”的覃愛姣收獲了越來越多人的欣賞與贊嘆。面對即將到來的74歲生日,與新中國共成長的覃愛姣笑著說:“時代在發(fā)展,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美,我也會一直優(yōu)雅下去?!?/p>
(本版圖片除記者署名外,均為受訪者提供)
(作者:陳蕾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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